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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晨
在这个季节,没有哪个城市的清晨比沧州的清晨更让人感到惬意了。尤其是对于一个离开了家的孩子来说,家乡的清晨是自己小时候梦的延续。这个梦里曾经满是家庭的甜蜜,也有成长的烦恼,但是梦境终究是梦境呵,一旦沉沦进去,就不愿意再醒过来。那只好记录下来,永远睡在梦中那个小城,还有梦中的那个家,陪着梦中的那个她。
第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雾气撒到我的写字台前,唤醒了我通宵麻痹的神经。美好的一天又到了,透过窗子向外瞧,隔着雾望去,外面的世界仿佛刚刚在牛乳里浸过似的。小时候的家也是这个样子的。静谧,是秋天沧州清晨的灵魂。一切都是静静的,只听得到促织在窸窸窣窣地叫,嗯,是小时候的样子。我想,那时候我应该已经跑出去玩了,或者跑出去抱着本书,坐在公司院子里的俱乐部的门口偷偷地等着对门的那个她。小时候的想法总是荒唐的。
是的,像现在一样,每个秋天的清晨,肯定会有露水。有时候会跑到野草地里去玩,回家以后弄的湿漉漉的,只能换上一身衣服再去上学。如果再小一点,一般会跑到门球场,偷偷看爷爷打太极拳,然后跑到学校吹嘘自己偷学了武功。哈!小时候就是这么有意思。
家里有了房子的时候,我有了自己的一间不大的屋子,每一个清晨要么是在家读英语,要么是出去打篮球。那时候的窗前有一棵洋槐,每天早晨的阳关都是透过洋槐的间隙,照到我的屋子里,那间小屋子我住了五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最令我骄傲的是我的书柜,满满两书柜的书。每天早晨最头疼的事情是起来之后要看什么书。很怀念那时候简单的生活。
如果老爸在家,那是最好啦。我起来以后肯定是把老爸拉起来去打羽毛球,一个暑假过去,我从不会发球,到可以扣球。当然作为代价,我把我们家第一副羽毛球拍摔坏了。不过还好,没有挨骂,至少我会打羽毛球了。
如果是老妈在家,那就偷偷地跑出去,因为老妈肯定会让我读英语的,倒不如跑出去玩个痛快。记得有一次打篮球把两个膝盖都摔破了,忍着疼跑回家,老妈一边用酒精擦,一边问我疼不疼。我把头一歪,咬着牙说,不疼。小时候就是这么犟。擦完以后,昂首挺胸去上学,那时候总觉得身上有伤疤是男子汉的象征。
上了初中,转学去天津。在天津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够回到沧州,因为在沧州早晨老爸肯定会变着法地买早点来给我吃,基本上不会重样。那时候老爸从来都是早起,买一大碗豆腐脑和三根油条,回到家以后把我和老妈叫起来吃饭。如果说能够回到过去,我愿意时间停留在那个时候,虽然那时候因为被叫起来还气呼呼的,但是现在想想很幸福。
现在那个小房子还在,前几天回去住的时候,仿佛是习惯,六点半就醒了,但是不想起床,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仿佛我还是那个小孩子,家里不是很富裕,但是很快乐;自己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很满足。至少让我怀念的,那个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亲手布置的,那时候,所有的柜子里装的都是我自己的东西。现在住着大房子,但是总是高兴不起来。依旧是清晨但是依旧怀念那时的青春。
再后来,关于清晨最美好的记忆是高中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为了一个女孩子,自己跑到南湖公园,吹了一个小时的湖风,然后写下《待友人不至》。然后同样为这个女孩子,在人家的楼下等了两个小时,直到喝碗羊肠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就像许巍唱的,青春的岁月,我们身不由己。
上太阳集团1088vip以后的假日,几乎就没有再遇见像样的清晨,上太阳集团1088vip以后的清晨都是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叫:“吃午饭啦。”的声音中开始的。我能想象两年以后我上班了,清晨可能会成为长达四十年的“噩梦”。但是,回忆却是依旧那么甜蜜,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