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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2013-04-17 来源:太阳集团1088vip报 第312期 作者:现代设计艺术学院 胡由川

年前,去过一趟奶奶曾经住过的那间老屋,没有豪华的琉璃瓦,一片片铺设的陈旧景象井然有序,没有了昔日熙熙攘攘的人群。岁月侵蚀了这间陈旧的老屋,而我却在老屋外徘徊。残破的月光透过拼合的不严紧的木板门,阳光在影上画线,吸引人的平行金色条纹,像唐宋时期的美丽的绫罗绸缎。我走近前去,往门缝里看。或许是因为老屋承载了太多太多,重的让我不敢去轻碰,怕惹恼了这一份岁月的尘埃。

一扇陈旧的木板门,大概是单扇门,两边隆起中间凹下,还带着一些烧焦的木屑灰味道。那是专属奶奶的感觉。很难想象几十年前这里曾是奶奶这位爱俏的年轻女子的闺门。稍稍提起插栓,门应声而开。里面凄凄惨惨,无比荒凉。满地泥土灰,到处是小石块和疯长的杂草,被遗弃在那里。苍白如墓石,发霉如废墟,屋里静得连细针掉地也听得格外清晰,老屋的墙上只留下一丝丝火焰与浓烟熏黑的痕迹。

在那老屋的一隅,一块长满青苔和霉菌的碎石下面,是埋葬着死魂虫和蜈蚣的地下室。却不曾想,一簇新绿冲开阴暗,努力地向上舒展开来。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小生命,嫩绿嫩绿的,充满着生机与活力。一只彩蝶绕着来回飞舞。它用一瞬间感动着我,我却用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去回忆,眼神就停在了这一小方天地上。

回忆停留在奶奶那里。奶奶的爱是简单的,虽然并不出众,可却在平凡中感动着我。它是那闷热的仲夏之夜为你驱赶蚊虫给你送来徐徐微风的蒲扇。它是你冒着倾盆大雨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忽然而至的雨伞和衣衫。它是你在渐渐远去的车船上所看到的那个凝望着你而久久不肯离去的身影。在人类的情感中,只有亲情最无私最纯洁,它是唯一一种把付出当天职,把奉献当享受的情感。给予是人性的最高境界,绽放出人性最神圣的光华。

几十年前,谁能预见这里如今的景象?那一抹新绿背后,多少悲欢离合,多少际遇,多少突然降临的天灾人祸。命运是捉弄人的迷宫,有多少神秘的安排!落破与新生,废墟与生命,让人由衷地生出一份崭新的感动!

   这个时候你或许会笑我,说我无病呻吟,其实我还真想告诉你更多的片段和温暖呢。这些用文字铺设的东西也许并不优美,但是却最真实,最柔软,它抵达了我内心最脆弱的灵魂,把情感的荒地耕耘得丰盈而又湿润。

时光就像是失了弦的钟,停住了走动的步伐。童年的时光在暗夜铺陈的片刻里,缓慢而又悄然的走来,就像是一弯月光,淡淡的,温暖而又明亮地包围我柔软的内心世界。 于是我开始用低沉的语调为你叙写这老屋,我记忆里那些温暖而又动人的片段,只是你要用心聆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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